小學裡的秘密

小學時候常常朝會時，老師總會唸到許多同學的名字，說是得了演講比賽第幾名、朗讀比賽第幾名、作文比賽第幾名，甚至查字典比賽第幾名，然後各班的這些同學就會上台領獎。

每次看這些人上台時，雖然我是沒有很注意那是什麼儀式，不過當自己班上的某位同學也得了這種比賽的名次而走出人群上台時，我就會很納悶：

「這…是哪裡來的比賽？沒聽人提過啊？」

「這些同學是怎麼知道的？」

「為什麼還可以得名？」

「他們什麼時候去參加的？大家不都是在教室上課嗎？」

最奇怪的是有一種東西叫做「模範生」，每學期結束前會頒發獎狀，然後全部模範生合照，當擴音器喊出：「請各班模範生到活動中心前面集合拍照」時，就會看到班上的一個功課前兩名之一的同學跑出去，我心中同樣的納悶：

他是模範生？誰讓他當模範生的？

有一次我看到一個同學，平常我們很好，沒事就一起行動，他在打掃時間從走廊遠方走回來，我說：「你去哪了？」他說他去參加注音比賽。


我說：「那是什麼？注音不是很簡單嗎？」我以為是考「唸一句話然後請寫出注音」的比賽。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一個大人才會有的笑容，然後拿出原子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國字，問我這怎麼念？我看了看搖搖頭，他說：「你看，這就是注音比賽的題目，很難啊！」

我心中馬上又冒出一個疑問：

「那你又是怎麼會的？」

過年時碰到親戚的小孩也當模範生時，我也超級訝異！想說怎麼大家都知道要去當模範生！不過自己也不好意思問，因此就這樣霧裡看花了 六年（小學時光） ， 直到最近我遇到曾經參加過這類比賽、當過模範生的人，突然想起這將近十多年的疑惑，一問之下我才終於知道答案，原來是：




老師指派他們去的！



不過我仍不知道他們怎麼會這些奇怪的技術，小學生怎知道什麼是朗讀？怎知道什麼是注音比賽？甚至我們班上繪畫比賽的常勝軍，畫畫也有一種模式，比方如果題目是「郊遊」，他就知道在圖正中央畫一台大大的遊覽車、上面坐滿人，從遊覽車前後方畫出山的形狀和白雲，最後加上藍天佈滿畫面，交出去，就得到全校第二名～！

但我小學時，聽到一個題目下來，對我來說就像是聽到「用外語宣布入境管理條例」之類，完全無法在腦中產生連結，應該說我無法理解那一串句子，為什麼對某些人來說就像是「要左轉或右轉！」那樣清楚，但是我聽到時腦中卻在想：

「畫郊遊？郊遊怎麼畫？是從家裡出發開始畫嗎？那從家裡走到樓下汽車這一段呢？然後是要畫道路還是畫遊樂園？是跟誰去？我能畫什麼東西？… 」

腦中一直想一直想，沒完沒了，最後交出一張白紙上，畫了很小的樹、很小的幾隻貓、還有一兩個人吧…。


因此我就沒辦法進入那種秘密階級了。